中午。

几人随便找个地方吃过午饭后，经过一番商议，剩下三人全都提前回去了京都。

目送着汽车走远，华长风没有耽误，直接拨通了六子的电话。

“六先生，方便再见个面吗？我们还有些问题想要询问。”

“您放心，我们不会白白询问，报酬绝对不会少。”

“那就说好了，待会见！”

事情和他预想的一样，原先六子根本就不想和他们多说。

但在听到还有报酬后，电话那头连一秒都没有犹豫，好像生怕他们反悔一样。

“你还问这个人有什么用？他不都说了自己没怎么参与进去。”

古云海摇了摇头，他对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非常不感冒。

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而已，都已经收了他们六十万还不满足。

不得不说，这钱可真是好赚。

“不，据我估计那小子知道的肯定不少。“

“你有没有注意到，他昨天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，明显还有些话没说。”

“而且还有一句话，是他们两人都说过的。”

听这么一说，古云海也被带起了好奇心。

“什么话？”

“无论是这小子还是那个清月，都说视频是正常拍摄。”

这种话两人自然不可能相信。

不谈其他，哪怕视频里的画面真能一比一还原出来。

这其中的工程量，光是人员就需要的非常多，绝不是两人能够完成的。

至于所需的经费，那简直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。

没人会愿意花这个钱仅仅只用来拍一个短视频，除非是那种世界上最顶级的土豪才有这么无聊。

可显然，无论是六子还是清月都不满足这个条件。

“你是说他们提前串通好的？”

华长风摇了摇头。

“这个倒不至于，如果真想用这种技术赚钱，也看不上区区几十万。”

除此之外，通过一上午的接触，清月给他们的感觉不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。
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额，我也不知道，我就是感觉有点奇怪，但奇怪在哪又说不上来。”

“……”

古云海满脸黑线，这说了等于没说。

“要我说，那小子要么压根不知道，要么是在敷衍我们。”

“我觉得两者都有，他就只参与了拍摄过程和粗略加工，根本就没有接触到核心秘密。”

“所以，你问了也是白问。”

华长风不以为意。

这点他早就想到了。

要真是六子掌握这种技术，那这个视频的主导权就肯定在他手中。

以那小子贪财的性格，早就狮子大开口和他们谈合作的事情了。

又怎么会仅仅只赚这卖情报的六十万呢？

“没关系，我本来就没指望从他口中获得这种技术，只是想知道一些更为详细的情报而已。”

“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去接触当事人。”

“得，随你吧，反正你有钱，你说了算。”

华长风的一家都是混影视行业的，家里还有一个不算小的公司。

这点钱对他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。

顶级大学毕业，外加父母的资源，让他在三十岁的年纪就事业有成。

与之相比，古云海就差了不少。

要是他自己，他才不愿浪费这么多钱去打水漂。

说实话，以古云海多年的记者经验来看，华长风很有可能是做的无用功。

像清月这样的人，往往都只对自己从事的事情感兴趣。

没有共同语言，基本不会和你多说什么。

但以自己好友的性格，估计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。

两个小时后，六子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宾馆。

“该说的我都说了，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？”

之前在电话中，他已经知道了大概的情况。

原本在听说几人已经见到清月后，六子是不准备再和他们接触的。

到了现在，他的确没什么能告诉二人的！

可奈何对方好像并不在意，而且居然还愿意出钱。

那他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再见一面。

现在这种冤大头可不好找啊。

“六先生，你和那位清月女士认识多久了？”

“嗯，大概有一年多。”

“那你知不知道她平时有什么喜好？”

华长风不断询问一些和清月有关的问题，想借此多做一些了解。

“她除了做那些非遗外，就只对做菜感兴趣，除此之外剩下的时间都是在看书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不是，这生活也太自律了一点吧！

“她难道对视频制作不感兴趣？”

要知道，如果那些视频真是她做的，那必然学了很多年，否则绝做不出那种效果来。

“应该不怎么感兴趣吧，她就只是为了拍视频，所以这才自学没多久。”

“？？？”

你特么在逗我？

自学没多久就能掌握这种技术？

整个九州如此多人难道比不上一个仅仅只是自学不到一年的人？

开什么玩笑。

这种话说出去都没人会信。

两人对视一眼，同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。

要是六子所说为真，那么一定是其他人，甚至是一个专业团队新研发的技术。

如今来看，这个概率反倒是更大一点。

特别是今天上午在见识了清月家中的各种非遗制品后，两人更加确定这个猜测。

一个人精力是有限的，绝不可能把所有事都做到精通。

如果仅仅只是精通一两样还说的过去，可她明显是精通很多种非遗文化。

在这种条件下，试问真还有那么多精力把另一件事情做到极致吗？

“你确定这个视频特效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吗？”

“会不会有其他人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？”

六子翻了一个白眼，他能不知道吗？

清月做视频的时候，他几乎都在现场。

“废”

他正准备回答，忽然就反应了过来。

这两人应该是想知道视频后面的特效是怎么做的。

这个问题不难想到，评论区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。

这个来此的九州记者，肯定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。

说不定就是专门为了知道这个答案才过来采访的。

无数人都以为是什么全新的技术。

但只有他才知道，这哪里是什么新技术，完完全全就没有任何特效而已。

想起那个仙人的手段，他眼中就隐隐浮现出向往之色。

要是自己能做到那种地步该多好啊！

“六先生，六先生”

一连串的呼喊声将他拉回了现实。

“六先生，你怎么了，是有想到什么吗？”

“哦，没有，你们问的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。”

他不傻，自然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说。

清月可是明确交代过，不要说出去，所以他连师父都没告诉。

眼下还需要靠清月赚钱，说出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。

况且就算说了，对面两人大概率也会不相信。

说不定连原本要给的钱也不一定愿意给，那样一来就亏大了。

“是吗？”

华长风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。

刚才对方那种表现，明显是想到了什么。

他极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。

但或许碍于某个原因和限制，无法说出来。

只是对方都已经把这种技术展现出来了，为何又要遮遮掩掩呢？

拿出来不说推动人类科技的进步，光是凭这项技术就能赚不知道多少钱。

如今又不是古代社会，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敞弊自珍的道理。

现在早就是合作共赢的时代了！

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，但起码要见到懂这个技术的人。

只有这样才能说服对方。

“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？”

随后，华长风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。

虽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，结束后他依然给六子转了五万块。

临走前，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。

“六先生，如果你想起什么，一定记得告诉我，报酬方面都好商量。”

“比如说一百万的感谢费。”

“我还会在这里呆五天左右，希望能得到你的回复。”

正准备离开的六子脚步一顿。

一百万？

他眼神中不由自主闪过一丝贪婪之色。

可最终，六子放弃了这个想法。

虽然这两人很大方，但这种有钱人肯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。

所以就算说出来也不一定能拿到钱。

与其冒这个风险，还不如细水长流。

现在凭清月这个账号，就能偷偷赚不少钱了。

尽管不能赚很多，但至少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。

“我知道了！”

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。

望着六子跑远的背影，古云海眼中露出一丝意外之色。

“看来这小子还真知道一点什么。”

刚才六子的举动，他同样看出了一些不对劲。

“只是听到这么多钱，他居然没心动？”

一百万的巨款，别说对六子这种人有很大吸引力。

哪怕放到大城市里，同样没多少人能够拒绝。

然而，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拒绝了！

这可与他那种贪财的样子完全不相符。

华长风喝了一杯茶，淡笑着开口：

“大概率是他不能做主，或者说是筹码不够。”

只不过一个信息而已，一百万已经顶天了。

他虽然有钱但也并非是冤大头。

如果对方依旧不愿意说出来，那么也就只好放弃了。

要是六子能促成他们合作，那再多加一个零都可以。

可惜，那小子显然没这个本事。

或许那个清月还有可能做到。

所以他们的重心依旧是放在清月身上。

虽然她油盐不进，但两人明显都愿意和清月交流。

排除那种技术不说，这种人有其独特的人格魅力，总会不自觉吸引他人。

在这种时代，碰见一个不被金钱诱惑的人，也算的上是一件稀罕事了。

就是不知道她真是这样的人，还是说钱不够多。

“明天我们再去接触一下。”

古云海无奈的摊了摊手。

“你高兴就好。”

可往往事与愿违。

在随后两天里，他们每次去都是碰了一个钉子。

第一天清月还会给他们开一下门，可等到第二天，清月连门都懒的开了。

第三天上午，两人坐在一家早餐店门口吃着早餐。

古云海笑着调侃。

“怎么，今天还要去吗？”

华长风也是嘴角抽搐，长这么大就几乎没有遇见这种事。

要是能交流还好，可这人完全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。

“去，不过我们换种方式。”

其实想对付清月这种普通人，他不是没有其他的方式。

以他的人脉和手段，想整一个没什么势力的人没有想象中那么难。

可华长风根本不屑于用那些卑鄙的手段。

从他和下属的相处方式就可以看出，这人并没有那种有钱人的优越感。

一个能和下属随便开玩笑的人，人品不至于坏到哪里去。

两人吃完早餐后，快速朝着清月住所赶去。

中午12点。

火辣辣的太阳高悬在半空中。

一处树荫下，两个男人满头是汗。

时间正直7月中下旬，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。

沙州的夏天更是炎热。

此时室外温度已经达到了三十五度，空气中连一丝风都没有。

哪怕是有树叶的遮挡，他们同样能感受到周围灼热的温度。

“不是，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？”

古云海一边擦着汗，一边无力的吐槽。

“都快四个小时了，那门连一次都没有开过，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。”

原来这家伙说的方式就是守株待兔。

他们两人来到此处后，就一直在对方门口看着。

想等到清月出来之后，再上前去交流。

结果就这样等到了大中午。

“再忍忍，都等了这么久，我就不信她一整天都不出门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下次再有这种事，你可千万别带着我。”

“好事想不到我，坏事永远第一个想到我。”

“从大学时就是这样，你说说我和肖文被你坑了多少次？”

“想当初我就应该和肖文一样直接出国留学，或者离你这家伙远一点.”

听着古云海的抱怨，华长风满脸尴尬。

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，还拿出来说。

再说，自己是这种人吗？

纯纯的污蔑！

“出来了，对方出来了。”

“走，我们快过去。”

就在两人正在拌嘴的时候，清月撑着一把遮阳伞开了大门。

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篓，看样子是要出门。

说完后，两人快速追上了即将离开的清月。

“hi，好巧啊，我们刚好在这边散步！”

“……”